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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10中国通史第十卷-中古时代-清时期 (下)
来源: | 作者:白寿彝 | 发布时间: 1063天前 | 79273 次浏览 | 分享到:

  康熙九年,《日知录》初刻本八卷问世,康熙十五年增改为二十余卷。今本三十二卷是潘耒在顾炎武逝世十三年以后刊刻的。其中前七卷论经义,八卷至十二卷论政治,十三卷论风俗,十四、十五卷论礼制,十六、十七卷论科举,十八至二十一卷论艺文,二十二至二十四卷杂论名义,二十五卷考证旧事,二十六卷论史法,二十七卷论注书,二十八卷论杂事,二十九卷论兵及少数民族,三十卷论天象、术数,三十一卷论地理,三十二卷为杂考。

  值得注意的是,在康熙十五年,即顾炎武撰《初刻日知录自序》之年,他曾写信给黄宗羲,对《明夷待访录》给予极高的评价:“读之再三,于是知天下之未尝无人,百王之敝可以复起,而三代之盛可以徐还也。”②信中还说:“炎武以管见为《日知录》一书,窃自幸其中所论,同于先生者十之六七。”③这使我们知道顾黄两人的政治倾向颇多相同。

  顾炎武深受嗣母王氏“无为异国臣子”遗言的影响。康熙十年,清廷开明史馆,内阁大学士熊赐履招请顾炎武参加,被他严辞拒绝,说:“果有此举,不为介推之逃,则为屈原之死。”①康熙十七年,清廷设博学鸿儒科,征举海内名儒,阁学叶讱庵和侍讲韩慕庐要推荐顾炎武应征,他再次表示“无① 《亭林诗集》卷4《汾州祭吴炎潘柽章二节土》,见《诗文集》第363 页。② 《亭林诗集》卷4《赴东六首》,见《诗文集》第378 页。

  ① 《亭林文集》卷4《答李子德书》,见《诗文集》第73 页。

  ② 《亭林佚文辑补·与黄太冲书》,见《诗文集》第238、239 页。

  ③ 《亭林佚文辑补·与黄太冲书》,见《诗文集》第238、239 页。

  ① 《蒋山傭残稿》卷2《记与孝感熊先生语》,见《诗文集》第196 页。仕异朝”,“耿耿此心,终始不变”②,并且决定从此以后绝迹不至北京。次年,叶讱庵任明史馆总裁,又招请顾炎武入史局,他回信说:“七十老翁何所求,正欠一死,若必相逼,则以身殉之矣!”③顾炎武的三个外甥(即徐乾学、徐元文、徐秉义)都在清廷做高官,号称“昆山三徐”。在他们没有发迹时,顾炎武曾经帮助过他们。徐氏兄弟一门鼎贵之后,多次给顾炎武写信,为他买田置宅,要迎请他南归,而顾炎武却拒而不往,宁可在异乡过清苦的生活。他还曾经给他的学生潘耒写信,让他“不登权门,不涉利路”,不去充当徐乾学的门客④。

  顾炎武晚年定居于陕西华阴。他在给家人的信中写道:秦人慕经学,重处士,持清议,实与他省不同。..然华阴绾毂关河之口,虽足不出户,而能见天下之人,闻天下之事。一旦有警,入山守险,不过十里之遥;若志在四方,则一出关门,亦有建瓴之便。由此可知,顾炎武在晚年仍然没有放弃反清复明的希望,他在陕西华阴定居即寓有观察时变、待机而动的深意。康熙十九年,顾炎武六十八岁,在这一年的元旦他作一对联:“六十年前,二圣[明神宗、光宗] 升遐之岁;三千里外,孤忠未死之人。”①这一对联也可为顾炎武晚年的心境作一印证。

  康熙二十年(1681),顾炎武不顾年迈体衰,仍然来往于陕西、山西之间。八月,在山西曲沃患重病。次年正月初八,顾炎武上马失足坠地,呕泻不止,初九日辞世,享年七十岁。

  ② 《亭林文集》卷4《答次耕书》,见《诗文集》第77 页。

  ③ 《亭林文集》卷3《与叶讱庵书》,见《诗文集》第53 页。

  ④ 《亭林文集》卷4《与次耕书》,见《诗文集》第79 页。

  ⑤ 《亭林文集》卷4《与三侄书》,见《诗文集》第87 页。

  ① 张穆:《顾亭林先生年谱》卷4。

  第二节“经世致用”及民主意识顾炎武是明清之际贡献卓著、影响深远的伟大学者。他一生著述宏富,在经学、史学、音韵学、地理学、文学等领域都有重要的建树,在政治思想方面也提出了许多积极进步的主张。他的学生潘耒在《日知录序》中说:有通儒之学,有俗儒之学。学者将以明体适用也。综贯百家,上下千载,详考其得失之故,而断之于心,笔之于书,朝章国典,民风土俗,元元本本,无不洞悉,其术足以匡时,其言足以救世,是谓通儒之学。..天下无贤不肖,皆知先生为通儒也。

  顾炎武一生治学的方向可以用“经世致用”来概括。基于这种思想,他对宋明理学“空谈心性”造成的恶果进行了激烈的批判。他说:刘石乱华,本于清谈之流祸,人人知之。孰知今日之清谈,有甚于前代者。昔之清谈谈老庄,今之清谈谈孔孟。..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股肱惰而万事荒,爪牙亡而四国乱,神州荡覆,宗社丘墟!昔王衍妙善玄言,自比子贡,及为石勒所杀,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今之君子得不有愧乎其言。他对王阳明的心学更是攻击不遗余力:以一人而易天下,其流风至于百余年之久者,古有之矣:王夷甫之清谈,王介甫之新说。其在今日,则王伯安之“良知”是也。孟子曰:“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拨乱世,反诸正,岂不在后贤乎!顾炎武把明朝灭亡的原因归咎于宋明理学特别是王阳明心学的流祸。他以“拨乱世,反诸正”为己任,提倡穷六经之旨、急当世之务的实学,这在当时起到了转变一代学风的作用。他还曾说:“愚独以为理学之名,自宋人始有之。古之所谓理学,经学也..今之所谓理学,禅学也”③。顾炎武用“古之所谓理学”即经学同宋明理学相对立,并且提出读经应自考文、知音开始。这一观点被清代许多学者所接受。江藩在《国朝汉学师承记》中说:“国朝诸儒究六经奥旨,与两汉同风”,是顾炎武和黄宗羲开启了先河。实际上,顾炎武所提倡的经学绝不仅仅是训诂考证,而是同“当世之务”紧密联系的。潘耒序《日知录》就曾指出:“如第以考据之精详,文辞之博辨,叹服而称述焉,则非先生所以著此书之意也。”清代诸儒受到清政权的文字狱威胁,退回到故纸堆中,专治训诂考证,正如梁启超所谓:“只算学得半个亭林罢了”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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