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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马亚一家》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 发布时间: 869天前 | 38062 次浏览 | 分享到: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越来越校他把手伸给卡洛斯。孙子激动地默默亲吻了爷爷 的手。老人把孙子拉到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前额。然后,慢慢地,踉踉跄跄地往 门口迈了两步,埃戛赶忙跑了过去。


“请您扶住我的胳膊..”


阿丰苏整个人都倚到了他的身上。他们穿过寂静的前厅,屋外雨水继续敲打着 玻璃。他们走过去后,带有马亚家族纹徽的大幔帐落了下来。这时,阿丰苏猛然松 开埃戛的胳膊,冲着他的脸低声说,好象是在发泄他的全部痛苦。


“我听说过这个女人!..她在圣弗朗西斯科街住,整个夏天都是在奥里威斯度 过的..是他的情妇!”


埃戛结结巴巴他说:“不是,不是,阿丰苏?达?马亚先生!”但是,老人把手 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卡洛斯在里面可能听见..他走了,整个人全靠手杖支撑着,终 于被无情的命运折磨垮了——最初,在身强力壮时,受到儿子恶运的打击;到了晚 年,又遭受到孙子的不幸遭遇的打击。


埃戛已经精疲力竭,惴惴不安地回到屋内。卡洛斯又开始在那间屋子里不停地 来回走着,震得地板都颤动起来,立柜大理石面上的水晶小瓶也发出轻轻的叮哨声 。埃戛默不作声地靠着桌子,翻看蒙弗特太太其他的一些东西:一些书信,一个软 皮的通讯录小本,跑马俱乐部成员和帝国参议员的名片。突然,卡洛斯站到他面前 ,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茫茫天空之下生活着两个人,突然来了一个无名小卒,一 个白痴,一个吉马莱斯,说了两句话,交了几张纸,就永远毁了这两个人的生活! ..啊,埃戛,这太可怕了!”


埃戛战战兢兢他说了句平平淡淡的安慰话:“她要是死了不更糟..”“更糟, 为什么?”卡洛斯大声说。“她如果死了,或者是我死了,那我们爱情的对象也就 会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思念,这就另当别论了..而现在我们都活着,但对 彼此来说,却又都是死了,只有联系着我们的炽热的情感还活着!..难道你以为, 由于向我证实了她是我的姐姐,我就不如昨天那样爱她,或是爱的方式就不同了? 我肯定不会这样!我的爱情可不会随机应变,它不会变成友谊..绝对不会!我也不 愿如此!”


这是一种愤慨的反抗,他的爱情在自卫,它不愿死亡,它不愿仅仅由于吉马莱 斯说了一些情况和有一只装满破旧纸张的雪茄烟盒,就宣布了他的爱情是不可能, 宣判他的爱情的死亡!


又是一阵凄凄楚楚的沉默。埃戛点了一支烟,慢慢地靠在沙发的一角。


由于感情的激动,由于前一夜在奥古斯托酒馆的狂饮,和在卡门房内醒来时头 昏脑胀,他渐渐感到精疲力竭,在冬日下午,慢慢西斜的惨淡阳光的照射下,整个 屋子也变得凄凉了。埃戛终于闭上了双眼。但是,很快卡洛斯的吼叫声又把他震醒 了。卡洛斯站在他面前,和刚才一样地绞紧双手,说:“最糟糕的不是这个,埃戛 !最糟糕的是我们得向她说出这一切,向她讲出这一切!..”埃戛已经想到过这一 点..要立即去对她讲,不要优柔寡断。


“我亲自去对她讲述这一切,”卡洛斯说。


“你!?”


“否则,谁去?你想要威拉萨去..”


埃戛皱紧眉头说:“你该做的是,乘晚车去圣奥拉维亚。从那儿写信告诉她一切。这样更稳妥。 “


卡洛斯猛然坐到一张安乐椅里,疲倦地长吁了一口气:“是的,也许这样好, 明天乘晚车去..我想过了,这样好..现在我觉得太累了!”


“我也很累,”埃戛说着伸了个懒腰。“咱们如今没别的办法了,否则只能更 加一团糟。最后是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一会儿见!”


埃戛上楼到了自己房内,就躺在床单上。由于极度疲劳,他很快就睡着了。很 晚了,他被一声门响吵醒。是卡洛斯划着一根火柴走了进来。天色转黑,楼下响起 了晚饭铃声。


“瞧,这烦人的晚餐!”卡洛斯说着点起梳妆台上的蜡烛。“咱们无法找个借 口出去到一家酒店好好聊聊了!再说,我昨天已经邀请了斯但因布罗肯。”


接着,他又转过身来说:“喂,埃戛,你看爷爷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埃戛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盥洗盆前,卷着袖子说:“我对你说吧..我觉得你 爷爷怀疑了..这桩事对他如同一场大祸..如果他没怀疑什么,那么,找到了一个失 去的孙女使他惊讶的程度是远不会如现在这么大的。”


卡洛斯轻轻叹了口气。不多时,他们两人下楼去吃晚饭。


楼下,除了斯坦因布罗肯和堂迪奥古,他们还看到了克拉夫特,他是来“讨口 吃的”。往常一向欢声笑语、摆满鲜花、灯火辉煌的餐桌,这天晚上却笼罩着一片 郁闷的气氛,人们的话题都是关于病痛——谢格拉得了风湿症,可怜的侯爵病情在 恶化。


此外,阿丰苏在书房里抱怨说,他头疼得厉害,这是他面容惟悴、脸色苍自的 原因。斯但因布罗肯觉得卡洛斯“脸色不好”,但卡洛斯解释说是一夜没睡好觉。 于是,埃戛为了打破晚餐的沉闷气氛,请朋友斯坦因布罗肯谈谈他对特琳达德晚会 上大受欢迎的演说家鲁芬诺的印象。那位外交官犹豫了一下。在得知鲁芬诺是个政 治家、议员之后,他感到十分惊讶——那种手势,裤腰上方还露出了点儿衬衣,那 山羊胡子,蓬乱的头发,那双靴子,确实不象个国务活动家:“但是,然而,然而 ..在这种类型,在这种非常杰出的类型的人之中,象德摩斯梯尼①这种类型的人, 我觉得他是很了不起的..哦,我觉得他十分地了不起!②”“你怎么看,克拉夫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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