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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绿色国王》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保尔-卢·苏里采尔 | 发布时间: 879天前 | 33830 次浏览 | 分享到:


“经费之类的问题对我倒是不存在的,这一点你也知道。”


塞梯尼亚兹呷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然后他问:“这么说,你将是我唯一的委托入?独一无二的?”


“那倒不必。不过,同其余的委托人相比,我要享有优先权。毫无例外。事实上,估计我将给你那么多的事情于,你大概根本不会再接受其他任何委托了。”


“我的天啊!我连你在干些什么都不知道呢,也弄不清为什么象费洛斯这样的人会对你如此完全信任。我只能设想你大概是在为黑手党效命?”


克立姆罗德芜尔一笑。


“你早就产生这个念头了,是不是?”


“是的,”塞梯尼亚兹承认。


“你接受了我的建议,我就可以向你提‘未来的一切活动的详细情况。”


“你对我就那么信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能信任到什么程度,我就对你信任到什么程度。你我经常见面有好几个月了,每次三个小时。”


他又现出微笑。


“而且,我对你又作了调查。”


“居然到这样的程度?”


“确实到这样的程度。”


他的灰眼睛目光变得格外锐利。


“大卫,我在下本钱方面从不去冒我可以避免的风险。跟你打交道又没什么大风险。你打算表示同意吗7”


“我实在一点概念也没有,”塞梯尼亚兹说的完全是心里话。


他提出一个问题:


“干吗要这样隐姓埋名?干吗你把自己的衣着搞成这样?我讨厌那只可恶的布袋!”


“我喜欢它,”雷伯微笑着说:“我不愿报纸上登我的照片。我也不想要一所房子或者任何东西。”


“你的身价想必不知已高达几百万、几千万还是几亿美元。而你还只有二十三岁!”


“你是否准备接受我的建议?”


塞梯尼亚兹站起来,走了几步,回过来重新坐下说:


“你是个奇人!”


“最近你见过乔治·塔拉斯没有?”


“好久没见了。不过,我跟他通过两三次电话。”


“他仍然什么也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你已经向我提过这个问题,我不明白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雷伯掏出自己的护照。


“这是伪造的。我托人在阿根廷弄来的,花了一千美元哩。”


“喔,怪不得你害怕出头露面,”塞梯尼亚兹极力用讥刺的语调说。


“那不是唯一的原因,或者说不是真正的原因。这样一件事我几天之内就能纠正过来。另外还有个缘故,而你应当知道。你愿意听我说吗,大卫?”


“见你的鬼去吧。”


“大卫,我看得出,你非常非常想和我讨论这另一个问题。你已经想了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我指的是你的小姨子。”


有一阵子双方都不吭声。雷伯仰望着天花板。


“我猜想,你的太太对这问题也觉得稀奇,恐怕比你更关心呢。所以,我要回答你并未提出的这个问题。我跟夏眠见面已经有好多次;我们俩甚至一起旅游过几次。我们不打算共同生活。”


“眼下她甚至不在美国。”


“她在什么地方,我很清楚。再也别提问题了,大卫。即使你提出来,我也不会回答的。如果你的太大同佩吉家族的全体成员一起问她,她也不会回答得更多。好吧,你得赶快回家去整理你的行装。”


“我的行装?”


塞梯尼亚兹如堕五里雾中。


“你我今晚就去伦敦,大卫。因为从今以后你跟我一起干了。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订了头等机舱的座位。”


当然,大卫·塞梯尼亚兹对于他和克立姆罗德并肩飞越大西洋的这几个小时,至今保留着极其清晰的记忆。那是他们两人多次在一起旅行的第一次。


他记得,当时雷伯以徐缓而平静的声调,随着时间的延续还略略带些疲倦的样子,不断向他缕述一桩桩、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塞梯尼亚兹从他的叙述中发现,尽管他称为“黑狗”的列尔内和贝尔科维奇这两个人已傲了大量工作(各干各的而且从不“撞车”),然而被卷进去的远远不止这两位律师。


塞梯尼亚兹还记得,有时他感到自己似乎入了幻境,开始怀疑那不可思议的长长一大串名字、公司、交易与商行,而且分布在完全不同的地区——纽约市、纽约州,还有芝加哥、波士顿,甚至加拿大——恐怕是在他的梦中出现的。在别的情况下,堆砌这么多名目会使人觉得象在说梦话。雷伯每讲一件事情,都能举出他用过的人、代他出面的人和他在一定程度上信得过的人的姓名。当时,雷伯在进行的交易至少有一百项之多,而对其中的每一项,他都能说出投入资金的淮确数字直到美元的个位数,说出全过程的确切日期、具体情况和财政状态,他还讲到,他指望巴尔的摩的九家公司、波士顿的十四家和芝加哥的二十三家……每家各为他赚多少利润,等等。


他叙述所有这些情况时,从不需要回过头去纠正任何疏忽遗漏的地方。这是有充分理由的,因为他从不忘记任何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记忆中,每一件事都异常清晰、有条不索、一索即得——既迅速又精确。


在半明半暗的机舱里,其他乘客大都已入睡;而这几个小时内,塞梯尼亚兹简直闹不清究竟哪一点最使他自己惊讶不已;是克立姆罗德创建的那一整套庞大得吓人的机构,是天文数字般的投资金额,还是他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大脑结构。这些迹象不管属于哪一种性质,它们只能有一个名称:天才。


离飞机应该在伦敦降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左右,塞梯厄亚兹觉得有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睛,只见空中小姐给他端咖啡来了。


“我们快要着陆了,大卫,”雷伯说。“你睡得好吗?”


“差不多两个钟头,”大卫嘟哝道。


他喝了糟得可以的咖啡,然后转过身去,却意外地认出那个矮墩墩、皮肤白里泛红的阿根廷人就在雷伯背后。关于这个奇怪地长着一对黄眼珠子的人,塞梯尼亚兹只知道两点:其一,此人名唤迪耶戈·哈斯;其二,雷伯曾说过,“在迪耶戈面前,我们可以无活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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