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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绿色国王》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保尔-卢·苏里采尔 | 发布时间: 876天前 | 33525 次浏览 | 分享到:


正是从这些活动开始,他渐渐建立起一个个度假中心和旅馆联营组织,更不必提运输方面的业务了。


报纸出到第二十四期,销数就达到并且突破十万份大关。同一张报纸在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城市中出版。邓恩把纸型通过卡车或飞机运出去,相应的印刷业主,比方说在芝加哥,只消排内容针对该地区的几个版面就可以了。当时的《移民新闻》大约有八十六种不同的版本,实际上百分之六十至八十的内容是相同的。总发行量超过一百万份。


第四次排炮齐射也发生在同一时期,即一九五〇年七八月间,虽则当时应运而生的许多事业要到以后的几个星期或几个月才蓬勃发展。


与弗格森的摆渡业挂钩这一行动是很典型的。跟弗格森签订合同是在八月十六日。第二天,渡船上就设立了快餐柜,其结果是:一个住在新泽西州霍博肯或纽瓦克的雇员,在坐渡船过哈得逊河到曼哈顿去上班的时侯就能吃到早餐。由黑狗们——主要是莉莲·莫里斯——组成的一个班子,当天就开始对纽约周围的其他轮渡公司进行游说,建议设立同样的快餐柜。食品和饮料供应自然由雅瓦食品总公司垄断,不久,这个机构就由莉莲·莫里斯主持经营达二十四年之久。


这仅仅是第一步。后来雅瓦食品总公司把它的业务扩展到航行在五大湖以及北美所有主要河流的船只,接着又打进海运公司和航空公司。


扩张的第二步采取的形式是把过去属于弗格森的货栈和其他建筑物利用起来。冰淇淋厂于八月二十日正式成立,虽然要到四个星期以后才开始生产,编制为五十人。法律上它由雅瓦食品总公司的一家子公司领衔,由雅瓦负责运销。在布朗克斯、布鲁克林、新泽西州租借房屋场地的一系列合同订于八月二十二日。热狗、卷饼、芥末酱、三明治所需的各种成分以及糖果的生产是在十月十日至三十日之间开始的。雷伯早期与供货者所订合同中有些奇怪的条款,由此可以得到解释,他从第一天开始就打算做到自产自销。


塞梯尼亚兹甚至发现几份通过雅瓦食品总公司的另一子公司租赁曼哈顿三个地方的协议书。最早出现在这些地区内的犹太和德式熟食联营组织以及快餐食堂,以后有了惊人的发展。


雷伯·克立姆罗德到达纽约是七月十六日。四十天后他已经成立了五十九家公司,而任何时候都没有用自己的钱信任何投资,事实上他也没有饯。


但这并不是最根本的问题。





黑狗 —— 4


八月五日晚上,兹比和雷伯去看电影,兹比记得正片的片名是《卡萨布兰卡》,由亨弗莱·鲍嘉和英格丽·褒曼主演。“我已经看过这部片子,雷伯也看过,但他是个电影迷,那位瑞典女郎也叫他着迷,于是我照例让步。”他们大约在十一点半从电影院出来,开始步行回到兹比那套还跟雷伯会住的小公寓去。


一辆汽车靠路边停下,车内走出两个男子,其中显然有枪。他们不理睬兹比,只是对他的伙伴说话。


“你是贝克吗?老板有话跟你说。”


“芬尼根?”


“上车吧。那个波兰佬也去。”


雷伯慢腾腾地说:“走,兹比。他们不会开枪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群波多黎各人,大约五六人,有男有女。雷伯用西班牙语叫他们。他们笑着走过来。


“快,上车。”带枪的那个人说。


雷伯继续说西班牙语。那些波多黎各人放声大笑,雷伯自己也笑嘻嘻的。


他用英语说:“o.k.,兹比。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他俯身探头向车内说:


“你意下如何,芬尼根?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拖你出来?”


车内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兹比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个儿不太高,但块头很大,一头红发是所能想象的最红的一种颜色。


“情况非常简单,芬尼根,”雷伯用安详的语调说。“如果你的朋友在我后面向我开枪,他也得开枪打死这个波兰人和我的波多黎各朋友们。我相信这将是一次在古代希腊称做百牲祭的事件,用英语说就是大屠杀。你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复辟’……你知道‘复辟’这词儿的意思吗,芬尼根?从你的面孔看我想你大概不懂……


“‘复辟’就是恢复旧秩序,就是重新夺回你的一年十七万美元的收入。这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芬尼根。所以,两者必居其一:要么你滚蛋;要么你坚持向曼哈顿岛南区的报贩收你的每天一美元五十美分。你自己挑。我的名字叫雷伯。你作你的选择;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你可以从汽车里出来想办法打我。我会杀了你。咱们一对一较量。你决定吧,芬尼根。”


雷伯退后几步,重又用西班牙语跟那些笑呵呵的波多黎各人说话。然后他用波兰语说:“兹比,他准备向我扑上来了。请你不要介入。一切都会好的。”


在随后的几秒钟内,许多事情以很快的速度接连发生。雷伯的一个瘦骨嶙峋的大拳头飞快地挥出去正好击中带枪的那个人的喉结。带枪的那个人疼得弯下身来,从此对战局失去了兴趣。芬尼根向雷伯刚刚站立的地方猛扑上去,结果脖梗子被雷伯用另一只手打了一拳,小腹上也挨了一脚。他一头撞在墙上,从那里弹出来,转身时正好赶上捞到左右各一个嘴巴、脖子上重重的两下(不幸的是他的脖子竞一无遮蔽)、两腿之间的一脚以及面门上五六记钩拳。


他瘫了下来。


雷伯冲第三个人笑着问他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人说。“这已经够了。”


“我也宁愿如此,”雷伯说。“至少有人可以把他们带走。希望你懂得怎样开车。”


他站得笔直,脸上现出冥思遐想的神情。但是那第三个人没有估计错误,兹比和那些突然止笑的波多黎各人也没有料错:从雷伯身上确实透出一股无情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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