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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普希金作品选》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普希金 | 发布时间: 869天前 | 22431 次浏览 | 分享到:


臣仆们的心都朝向至尊的御座。


突然,女皇手托金色的酒浆,


沉思默想,垂下美艳的头,仪态万方……


豪华的酒宴好似昏睡过去一样,


大家默然。歌手们停止歌唱。


女皇又抬起头来,神清气爽,


接着,她开口说道:


获得我的爱情,


对你们难道不是快活无量?


好!这个幸福你们可以买去……


听我说;你们跟寡人之间


我可以恢复平等的关系。


有谁愿意来到这个爱情的市场?


我要拍卖我的爱情,


说吧!在你们中间,


有谁胆敢拿出生命作价钱买我一晚?


圣旨下——臣仆们全都一阵恐慌,


同时又欲火中烧,心儿战慄……


她倾听着羞怯的嚅嚅絮语,


冷冰冰的脸上显现出包天的色胆,


鄙睨一切的目光扫过


四周围对她无限崇拜的儿郎……


突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


随后又走出两个。


他们的举动真够勇敢,眼睛雪亮。


女皇朝着他们站起身;


交易业已谈妥:他们一共买去三个夜晚,


合欢床招唤着死亡。


此刻三个人站立不动,


祭司们为他们祝福,祈祷上苍,


从一口宿命的坛子里,


三人抽签决定顺序轮番,


第一名是福来伟,英勇的武将,


在罗马军中服役多年,


头发业已花白,他不堪忍受,


老婆瞧不起他伟男子正正堂堂;


他甘愿委身于这销魂荡魄的勾引,


好比战场上接受


那浴血的挑战一样。


第二人名叫克里顿,年轻的学者,


他在伊壁鸠鲁①的丛林中成长,


①伊壁鸠鲁(约公元前341-270)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


是赫利达①、阿芙罗狄黛②、阿木尔③


的崇拜者和歌手。


①赫利达——希腊神话中的三个美神。


②阿芙罗狄黛——希腊神话中的美神兼爱神,即维纳斯。


③阿木尔——希腊神话中的小爱神。


第三人,他的美名没有万代传扬,


一个小青年,看他一眼,想他一想,


都会觉得可爱非凡,


象是春天的一朵花儿正含苞待放;


他初生的胡须,蒙蒙茸茸,


投下一层阴影,遮掩他柔嫩的面庞;


一双眼睛放射出狂喜的光芒;


毫无经验的、凶猛的爱情


在他年青的心中激荡……


而高傲的女皇忧郁的目光


正好停留在他身上。


女皇开口说:


我发誓……赐与欢乐的圣母啊!


我为你服务,真是空前忠实,


我将象个平凡的商女,


爬上销魂荡魄的合欢床。


请听我祈祷,神通广大的阿芙罗狄黛啊!


还有你们,长眠地下的列帝列王,


还有冥府的诸殿阎王,


我发誓,春宵苦短,


我要施与我的三个贪欢的儿郎


一阵又一阵神秘的亲吻,使他们疲惫,


拖他们沉下去,沉下去,在那奇幻的温柔乡,


但是,只消等到准时的朝霞之神


的紫袍显现在东方,


我起誓,屠刀举起,


三个幸运儿的头颅,


必将砰的一声滚落到地上。


普希金原注:下面一段诗,可以作为延续: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


金色的月亮升上东山。


亚历山大城的金殿,


甜蜜的阴影遮盖了宫墙。


喷泉飞溅,华灯初上,


轻烟袅袅,是扑鼻的异香。


沁人心脾的凉爽,


献给地上的君王。


珠光宝气,古董珍玩,


一派豪华,一片肃静,


夜色沉沉,一挂绛红的华帐,


下面闪耀着一张黄金的合欢床。




上尉的女儿(一)


爱惜衣裳趁早,


爱护名誉趁小。


谚语


第一章 近卫军中士


入了近卫军,明日当上尉。


别那么办,让他当兵去打仗。


俗话说得好:叫他先吃吃苦头再看……


……………………………………………


可他的老子是谁呢?


克尼什宁①


我父亲安德列·彼得洛维奇·格里尼约夫年轻时在米尼赫伯爵②麾下服役,当上中校,于17××年退伍。从此他便在辛比尔斯克自己的田庄上住了下来,跟本地穷贵族的女儿阿芙多吉娅·华西里耶夫娜·i结婚。我们兄弟姊妹共有九个。他们很小就死了。


①克尼什宁(1742-1791),俄国诗人,这里的题词引自他的喜剧《吹牛家》。


②米尼赫,俄国元帅,1735-1739年指挥过对土耳其的战争。


当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趁早登记加入谢苗诺夫团当上了一名中士。这件事多亏我家亲戚、近卫军少校e公爵的照顾,倘若我妈妈万一不幸生下一个女孩,那么,我爸爸就理当宣布那个尚未出世的中士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告吹。在我求学结业之前,我便算个请长假的军人。那时我们的受业方式,跟现在可不一样,从五岁起,便把我交给马夫沙威里奇的手里,因为他不喝酒,故而开恩让他当我的管教人。在他的监督下,我十二岁便学会了认识俄罗斯文字,并能很在行地相狗。这时爸爸给我聘请了一位法国老师,波普勒先生。


此人是跟够吃一年的橄榄油和葡萄酒一道从莫斯科订购来的。他来了,沙威里奇很不高兴。"谢天谢地!"沙威里奇自言自语发牢骚,"看起来,这孩子已经会洗脸、梳头、吃饭了。


干吗乱花钱请个外国佬,似乎自己人不顶用了!"


波普勒在他本国是个理发师,后来到普鲁士当兵,再往后便来到俄国当老师①,至于"老师"一词的含义他却不甚了了。他是个好小子,但过分轻浮放荡。他的主要毛病就在于对女性的爱慕之情太切。他满腔柔情需要宣泄,因而不时挨揍,挨了揍便整天整夜唉声叹气。此外,按他的说法,他并非酒瓶子的仇人,照俄国人的说法,即爱喝几盅儿。不过,眼见得我家平日只有午餐才上葡萄酒,而且仅只一杯,再加仆人筛酒有时竟忘了这位先生,因此,我的波普勒很快就对俄国药酒上了瘾,甚而至于觉得其味无穷,比他本国的葡萄酒还得劲,私下以为真能清脾健胃。就这样,我跟先生马上融洽相处了。虽然,按合同规定,他应该教我法文、德文以及各门科学,但他却以为趁早胡扯几句俄国话是为上策,这之后,我跟他便各干各的去了。我俩真是如鱼得水。别的再好的老师我也不希罕了。但是,不久命运就拆散了我们,其原因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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