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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九三年》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雨果 | 发布时间: 859天前 | 21830 次浏览 | 分享到:


“没有,指挥官。我刚才很担心。我派去雅弗内的特使已经回来了。”


“这我知道。”


“他说他在雅弗内的木工场找到了我们要的那种长梯,他征用了它,将它装上一辆大车,还调用了十二名骑兵来护送,他看到大车、卫队和长梯朝帕里尼埃进发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还向我们作了汇报。他还说大车套的是好马,它是在清晨两点出发的,日落以前能到达这里。这些我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指挥官,太阳已经落山,而运梯子的大车还没有到。”


“怎么可能呢?可时间到了,我们该进攻了。如果我们拖延,被围困的人会以为我们让步了。”


“我们可以进攻,指挥官。”


“可是救生梯是必不可少的。”


“那当然。”


“而我们没有救生梯。”


“我们有了。”


“怎么?”


“我刚才说:‘总算来了!’我用望远镜观察从帕里尼埃到图尔格的这条路,我十分高兴,指挥官。大车和护送人员都在那里,正在下坡。您可以看看。”


戈万接过望远镜观看。


“确实来了。光线暗了,看不太清楚。可不是有护送队,不过人数似乎比你说的要多,盖尚。”


“我觉得也是这样。”


“他们离这里大约四分之一法里吧。”


“一刻钟内就能到,指挥官。”


“我们可以进攻了。”


来的确实是大车,但不是他们等待的大车。


戈万转身时,看见中士拉杜站在身后。中士站得笔直,两眼朝下,处于敬军礼的姿势。


“有什么事,拉杜中士?”


“指挥官公民,我们红色无檐帽营,我们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们去拚命。”


“呵!”戈万说。


“您能同意吗?”


“可……这得看情况了。”戈万说。


“是这样的,指挥官。自从多尔那一仗以后,您一直照顾我们,我们还有十二个人。”


“怎么样呢?”


“我们觉得丢脸。”


“你们是后备部队。”


“我们宁可当前卫。”


“可我需要你们来取得最后胜利。我保存你们的实力。”


“有点过分了。”


“这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在队伍里,你们在行进。”


“走在最后。可巴黎人有权走在最前面。”


“我会考虑的,拉杜中土。”


“今天就考虑吧,指挥官。现在正是机会。马上就要大摔跤了,不是他摔倒就是你摔倒,这可不含糊。谁碰图尔格谁就会烧手。我们要求让我们去。”


中士停顿了一下,捻捻小胡子,用激动的声调说:


“再说哩,指挥官,我们的小家伙在这座塔里。我们的孩子,我们营的孩子,三个孩子都在里面。他妈的那个傻瓜,那个叫作蓝军灾星、伊马纽斯的人,那位喧闹者古日,古日喧闹者,那位嘴啃地的无赖,那位倒媚的魔鬼,他那张可怕的脸正威胁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娃娃,指挥官。即使全世界都战抖,我们也不愿意他们遭到不幸。


您明白吗,长官?我们不愿意他们遭到不幸。刚才我利用战前的间隙去到高原,从窗口看到他们,对,他们确实在那里,从深沟边沿就能看见,我看见他们了,还使这些小天使害怕了。指挥官,如果他们可爱的小脑袋掉了一根头发,我发誓,我拉杜中土以最神圣的东西发誓,我就饶不了天主。我的营队说了:我们要救出孩子,要不就死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权利,他妈的!对,死在一起。现在,向您敬礼。”


戈万向拉杜伸出手,说道:


“你们是勇士。你们将参加突击队。我将你们分成两组,六个人打前锋,带动大家前进,六个人作后卫,防止有人后退。”


“还是由我来指挥这十二个人?”


“那当然。”


“那么谢谢您了,指挥官。我当然是前锋了。”


拉杜敬了一个军礼便回到队伍里了。


戈万掏出手表,在盖尚耳边说了几句话,于是突击队开始整队。




第四章 母亲-2


八 话语和怒吼    


此时,西穆尔丹还在戈万旁边,尚未回到他在高原的岗位上。他走近一名号兵说:


“你吹号。”


军号响了,喇叭在回应。


军号和喇叭还在呼应。


“怎么回事?”戈万问盖尚,“西穆尔丹想干什么?”


西穆尔丹拿着一条白手巾已经朝高塔走去。


他提高声音说:


“塔里的人们,你们认识我吗?”


一个声音,伊马纽斯的声音,在塔顶回答:


“认识。”


两个声音于是交谈起来,只听见下面这番对话:


“我是共和国的特派员。”


“你从前是帕里尼埃的本堂神甫。”


“我是救国委员会派来的。”


“你是教士。”


“我是法律的代表。”


“你是叛徒。”


“我是革命的使者。”


“你是背教者。”


“我是西穆尔丹。”


“你是魔鬼。”


“你们认识我?”


“我们憎恶你。”


“要是能拿住我,你们会很高兴吧?”


“我们十八个人都愿意用自己的脑袋换你的脑袋。”


“我把自己交给你们。”


塔顶传来一阵狂笑和喊声:


“来呀!”


营地里是一片深深的寂静,人们在等待。


西穆尔丹又说: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听着。”


“你说吧。”


“你们恨我?”


“是的。”


“但我爱你们,我是你们的兄弟。”


塔顶的声音说:


“是的,该隐。”


西穆尔丹的语调变得很特别,既高昂又温和:


“骂我吧,但要听我说。我是来谈判的。是的,你们是我的兄弟。你们是可怜的迷路人。我是你们的朋友。我是光明,我在对愚昧说话。光明永远包含博爱。再说,我们不是有共同的母亲,祖国吗?好,听我说。你们将会明白,或者你们的孩子将明白,或者你们孩子的孩子将明白,此刻发生的一切正是上天的旨意,革命是神的旨意。所有的良知,就连你们的也在内,将会觉悟,所有的狂热,就连你们的也在内,将会消失,然而在这一刻来到以前,就没有人对你们的愚昧表示怜悯吗?我来向你们献上我的头,我甚至还向你们伸出手。我请求你们消灭我以拯救你们自己。我有全权,我说到做到。这是最后的时刻,我在作最后的努力。是的,和你们说话的是一位公民,是的,在这位公民身上有一位教士。公民与你们斗争,但教士在恳求你们。听我说,你们中间许多人有妻儿老小。我在保护他们,保护他们而制止你们。呵,我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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