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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嘉莉妹妹》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 村上 | 发布时间: 880天前 | 28517 次浏览 | 分享到:


“你得掌握同时使用双臂的诀窍,”他说,“这需要练习一下。”1点钟到了,这时他还在车上练习,他开始感到饿了。天下起雪来,他觉得很冷。他开始对在这节短轨道上开来开去有些厌倦了。


他们把电车开到轨道的末端,两人一起下了车。赫斯渥走进车场,找到一辆电车的踏板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报纸包的午饭。没有水,面包又很干,但是他吃得有滋有味。在这里吃饭可以不拘礼节。他一边吞咽,一边打量着四周,心想这份工作真是又乏味又平淡。无论从哪方面说,这活儿都是令人讨厌的,十分令人讨厌的。不是因为它苦,而是因为它难。他想谁都会觉得它难的。


吃完饭后,他又像先前一样站在一边,等着轮到他。


本来是想叫他练习一下午的,可是大部分时间却花在等候上了。


终于到了晚上,随之而来的是饥饿和如何过夜的问题,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是5点半,他必须马上吃饭。倘若他要回家去,就得又走路又搭车地冻上两个半钟头。此外,按照吩咐,他第二天早晨7点钟就得来报到,而回家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不该起来且不想起来的时候起床。他身上只有嘉莉给的大约1元1角5分钱,在他想到来这里之前,他原打算用这笔钱来付两个星期的煤帐的。


“他们在这附近肯定有个什么地方可以过夜的,”他想,“那个从纽瓦克来的家伙住在哪里呢?”最后,他决定去问一下。有一个小伙子冒着寒冷站在车场的一个门口边,等着最后一次轮到他。论年龄他还只是个孩子--大约21岁--但是由于贫困,身材却长得又瘦又长。稍微好一点的生活就能使这个小伙子变得丰满并神气起来。


“要是有人身无分文,他们怎么安排他?”赫斯渥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小伙子把脸转向问话的人,表情敏锐而机警。


“你指的是吃饭吗?”他回答。


“是的。还有睡觉。我今天晚上无法回纽约了。”“我想你要是去问工头的话,他会安排的。他已经给我安排了。”“是这样吗?”“是的。我只是告诉他我一分钱也没有。哎呀,我回不了家了。我家还远在霍博肯。”赫斯渥只是清了一下嗓子,算是表示感谢。


“我知道他们在楼上有一个地方可以过夜。但是我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肯定糟糕得很。今天中午他给了我一张餐券。我知道饭可是不怎么样的。”赫斯渥惨然一笑,这个小伙子则大笑起来。


“这不好玩,是吗?”他问,希望听到一声愉快的回答,但是没有听到。


“不怎么好玩,”赫斯渥回答。


“要是我的话,现在就去找他,”小伙子主动说,“他可能会走开的。”赫斯渥去找了。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过夜吗?”他问。“要是我非回纽约不可,我恐怕不能--”“如果你愿意睡,”这人打断了他,说道,“楼上有几张帆布床。”“这就行了,”他表示同意。


他本想要一张餐券,但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他就决定这一晚上自己付了。


“我明天早上再向他要。”


他在附近一家便宜的餐馆吃了饭,因为又冷又寂寞,就直接去找前面提到的阁楼了。公司天黑之后就不再出车。这是警察的劝告。


这个房间看上去像是夜班工人休息的地方。里面放着大约九张帆布床,两三把木椅,一个肥皂箱,一个圆肚小炉子,炉子里升着火。他虽然来得很早,但已经有人在他之前就来了。


这个人正坐在炉子边烤着双手。


赫斯渥走近炉子,也把手伸出来烤火。他这次出来找事做所遇到的一切都显得穷愁潦倒,这使他有些心烦,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他自以为还能坚持一阵子。


“天气很冷,是吧?”先来的人说。


“相当冷。”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这里可不大像个睡觉的地方,是吧?”这人说。


“总比没有强,”赫斯渥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上床睡觉了,”这人说。


他起身走到一张帆布床边,只脱了鞋子,就平躺了下来,拉过床上那条毯子和又脏又旧的盖被,裹在身上。看到这个情景,赫斯渥感到恶心,但他不去想它,而是盯着炉子,想着别的事情。不一会儿,他决定去睡觉,就挑了一张床,也把鞋子脱了。


他正准备上床睡觉,那个建议他来这里的小伙子走了进来,看见赫斯渥,想表示一下友好。


“总比没有强,”他说,看了看四周。


赫斯渥没把这话当作是对他说的。他以为这只是那个人自己在表示满意,因此没有回答。小伙子以为他情绪不好,就轻轻吹起了口哨。当他看见还有一个人睡着了时,就不再吹口哨,默不作声了。


赫斯渥尽量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把自己弄得舒服一些。他和衣躺下来,推开脏盖被,不让它挨着头。但是,他终于因疲劳过度而瞌睡了。他开始感到盖被越来越舒服,忘记了它很脏,把它拉上来盖住脖子,睡着了。


早晨,他还在做着一个愉快的梦,几个人在这寒冷而凄凉的房间里走动,把他弄醒了。他在梦中回到了芝加哥,回到了他自己那舒适的家中。杰西卡正在准备去什么地方,他一直在和她谈论着这件事。他脑子里的这个情景如此清晰,和现在这个房间一对比,使他大吃了一惊。他抬起头来,这个冷酷、痛苦的现实,使他猛地清醒了。


“我看我还是起床吧,”他说。


这层楼上没有水。他在寒冷中穿上鞋了,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僵硬的身子。他觉得自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见鬼!”他在戴帽子时,嘴里嘀咕道。


楼下又热闹起来。


他找到一个水龙头,下面有一个原来用来饮马的水槽。可是没有毛巾,他的手帕昨天也弄脏了。他将就着用冰冷的水擦擦眼睛就算洗好了。然后,他找到已经在场上的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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