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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狗年月》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君特·格拉斯 | 发布时间: 865天前 | 25906 次浏览 | 分享到:


    ①加黑点的字句原文为拉丁文。


    在那些脑袋毫无选择地找到躯干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这个转得更加缓慢、很快就几乎不再转动的风车。可是,当他们登上四辆马车,奔向沙丘时,风车便开始由内往外地燃烧起来。这时,阿姆泽尔从栅栏上滑下来,把他的朋友一道拽走。“出事啦!出事啦!”他们向村里喊着,可是已经无济于事。




 第05章 第21-25个早班


    21第二十一个早班


    版画作品终于到了。布劳克塞尔立即让人将它们放在玻璃下,挂起来。中等尺寸的有:《科隆大教堂与科隆火车总站之间的一群修女》、《慕尼黑圣餐会》和《修女与乌鸦、乌鸦与修女》。然后是大尺寸版画,德国工业标准ai型纸,黑墨画,部分已经退色。这些画有:《给一个见习修女穿衣》、《伟大的修道院院长》和《坐着的修道院院长》——一部成功之作。艺术家要五百马克。价格合适,绝对合适。这幅画马上就要进入设计院。我们轻轻启动电动机,四翼风车修女就挥舞起了四翼风车鞭子……


    人们都在猜测纵火的事情。所有的雪都失去了意义。现已证实,门诺派教徒西蒙·拜斯特尔出于宗教方面的原因,纵火焚烧天主教徒的四翼风车。就在这时,在警察调查失火现场时,爱德华·阿姆泽尔已经在制造他的第一个,而且在年初又在紧接着制造第二个机械稻草人了。他把很多钱从小皮包里掏出来,塞到商店里去。他根据日记本上的草图,完成了一个四翼风车骑士和一个四翼风车修女,给两者安上披着合适服装的叶片,坐在四脚支架上,听从风的摆布。尽管它们很快就找到了买主,但是,不管是四翼风车骑士还是四翼风车修女,都没有变成圣烛节那个下雪的夜晚使爱德华·阿姆泽尔想到的那种东西。艺术家并不满意。就连布劳克塞尔公司也很难在十月中旬以前完成这一活动的科学试验系列,很难给成批生产大开绿灯——


    22第二十二个早班


    在磨坊失火之后,先是渡船,然后是河中小岛上轻便铁路的火车,把那个衣服上没有口袋、没有纽扣也就是粗鲁的门诺派教徒、小农和渔民,那个出于宗教方面的原因纵火的西蒙·拜斯特尔带进城里,随即送进了席斯施坦格城市监狱。这座监狱在诺伊加尔滕,在哈格尔斯贝格山脚下,以后几年,它就成了西蒙·拜斯特尔的栖身之地。


    佩尔昆的后裔森塔产下了六只幼犬,它的黑色同穿白衣服的磨坊主形成鲜明对照,总是显得那么漂亮。所有的幼犬一卖掉,它就表现出狗的紧张不安的征兆,在磨坊失火之后,它就陷入了一种灾难性的混乱之中——它像狼一样捕食一只羊,袭击一位火险公司代理人——迫使磨坊主马特恩不得不打发他的儿子瓦尔特到希温霍尔斯特村村长埃里希·劳那儿去,因为黑德维希·劳的父亲有一支步枪。


    磨坊失火也给朋友们带来一些命运的变化。更确切地说,是乡村小学教师、寡妇阿姆泽尔、磨坊主马特恩以及中学校长巴特克博士,把十岁的瓦尔特·马特恩和十岁的爱德华·阿姆泽尔变成了两个中学生。他们俩得以成为同班同学。还在建造马特恩家新的四翼风车时——不得不放弃那个砌上墙、带旋转式拱形圆顶的荷兰风车的设计,因为路易丝磨坊的形式应当保持——复活节就到了,伴随着复活节的是中等大小的洪水,是开始闹起来的鼠灾和柳絮的突然飘飞。刚过复活节,瓦尔特·马特恩和爱德华·阿姆泽尔就戴上了圣约翰实科中学的绿色天鹅绒帽。两个人脑袋的大小一样。两个人鞋子尺码相同,只不过阿姆泽尔的要肥得多,肥得多。另外,阿姆泽尔只有一个发族儿。瓦尔特·马特恩却有两个,据说,这表明会早死。


    从维斯瓦河河口去圣约翰实科中学上学的路使这两个朋友成为乘车上学的学生。乘车上学的学生经历多,撒谎也多。乘车上学的学生可以坐着睡觉。乘车上学的学生是这样一类学生,他们在火车上做作业,因而也就习惯于一种颤抖的笔迹。就是后来,再也用不着做作业时,他们的字形也几乎没有变化,充其量只是失去了颤抖的形式。因此,演员必须将他的手稿直接打进打字机。他作为昔日乘车上学的学生,时至今日还写得歪歪扭扭,简直无法让人辨认,就好像在想像中,火车在轨道接缝处发生撞击引起了抖动那样。


    轻便铁路火车由被城里人称为“下城车站”的河中小岛车站出发,经过克尼佩尔克鲁格、戈茨瓦尔德,在舒斯特尔克鲁格用渡船渡过死维斯瓦河,在希温霍尔斯特借助轮渡,经过所谓的截弯取直处,驶向尼克尔斯瓦尔德。轻便铁路上的机车把四个车厢一个一个地拖上维斯瓦河堤坝——当爱德华·阿姆泽尔在希温霍尔斯特下车,瓦尔特·马特恩在尼克尔斯瓦尔德下车之后——便经过帕瑟瓦尔克、容克尔阿克尔和施特根,驶向轻便铁路的终点站施图特霍夫。


    所有乘车上学的学生都上机车后面的第一节车厢。彼得·伊林和阿诺尔德·马特雷伊来自埃拉格。格雷戈尔·克内辛和约阿希姆·贝尔图莱克在舒斯特尔克鲁格上车。在希温霍尔斯特,黑德维希·劳每天上学时都让她母亲送到火车站。这个孩子的扁桃腺经常发炎,所以也就经常不来。胸膛狭窄的轻便铁路机车甚至没有带上黑德维希·劳就开走了,这难道不是失礼吗?村长的这个小女儿同瓦尔特·马特恩和爱德华·阿姆泽尔一样,从复活节起都上中学一年级。后来,从中学三年级起,她长得健壮多了,扁桃腺再也没有发炎。既然再也没有人为她的继续生存担惊受怕,所以她也就变得非常无聊,致使布劳克塞尔在这份记录上再也用不着提她了。不过现在,阿姆泽尔还喜欢注意这个文静得睡眼朦胧的、漂亮的但也许只是按照沿海地区的标准来说是漂亮的姑娘。她有一头颜色稍微浅了一点的头发,有一双颜色稍微蓝了一点的眼睛,有一层过于健康的皮肤。她拿着一本打开的英文书坐在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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