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年代的政治气候,直到60年代末期,仍然反映着以上的政策方针。大战后的各国政府,纷纷走上改革之路。美国有罗斯福主义者;西欧的各原交战国,则一片由社会主义主导或倾向社会民主路线的新气象。其中只有西德例外,因为该国直至1949年才有独立的政治组织及选举出现。1947年以前,甚至连共产党也在各国政府中插上一脚(见第八章第三节)。而地下抗战的悠悠年月,更使得此时开始崭露头角的保守党派也难逃改革影响——如西德的基督教民主党。迟至1949年,该党仍认为资本主义的体制不利于新生的德国(leanman,1988)——改革之风如此巨大,保守人士若想逆风而驶必然难上加难。英国的保守党,甚至将1945年工党政府的改革功劳归为己有。
但是有点很奇怪,那就是改革的风潮虽然盛于一时,但是却迅速停息,不过各国的脚步并不一致。到了50年代的大景气时期,全球各地几乎均由温和保守派的政府所主导。美国(1952年起)、英国(1951年起)、法国(除了一段短期的联合政府时期之外)、西德、意大利、日本6国的政坛之上,左派完全偃旗息鼓。只有斯堪的纳维亚各国的政权,依然握在社会民主党派的手中;至于其他小国,也有社会主义党派继续在联合政府中共同执政。左派撤退之势,明显可见,它们的退却,并非由于失去社会主义人士的支持,更不是出于法国和意大利共产党势力的衰退——共产党在法意两国仍是劳动阶级的最大党派。它们的销声匿迹,更与冷战的兴起无关——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在德国及意大利,前者的社会民主党对德国统一的看法“不可靠”,后者的社会民主党则依然与共产党同声出气——当时的每一个人,除了共产党以外,当然都坚决反俄。十年景气里,人们都一致反左,这实在不是一个进行任何重大改变的时刻。
但是到了60年代,各国共识的重心却又开始向左转去。这个转变之所以出现,其中部分原因,也许出在自由主义的经济思想在凯恩斯式的管理学说下日渐退却,甚至在坚持古典阵营的死硬派国家,如比利时和西德,也不例外。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上一辈的老先生开始退出舞台——这些曾经照管过资本主义一代稳定复兴的前辈:美国的艾森豪威尔于1960年(生于1890年)、德国的阿登纳于1965年(konradadenauer,生于1876年)、英国的麦克米伦于1964年(生于 1894年),甚至连伟大的法国元帅戴高乐(生于1890年)也不例外,均在这段时期纷纷告别政坛。一时间,世界政治场上一片返老还童青春重现之象。事实上对温和左派的人士而言,50年代对他们是如此地话不投机,而黄金年代的巅峰时期则与他们真正是情投意合,此时,只见他们再度在西欧各国的政府中活跃起来。这股又开始向左转的趋势,部分原因来自选票方向的转移,如西德、奥地利、瑞典等国的选民。到70年代,进入80年代初期,其势更猛,法国的社会主义者,以及意大利共产党,均于此时达到他们的最盛时期。不过就一般而言,各地选举结果多半仍极稳定——选举的方式,往往过分夸大了规模其实很小的转变。
然而,在政治风气向左转的同时,这十年间的公众生活也出现了一种极大的转变,即在实质意义上完全符合“福利国家”字眼的国家开始正式出现。在这些名副其实的福利国家里,社会福利开支的项目——包括收入水准的维护、民众医疗和教育的提供——成为国家总开支的最大宗;而社会福利工作者的人数,也组成公家机构里的最大一支。以70年代的英国为例,社会福利人员占全国公务员的40%,瑞典更高,达47%(therborn,1983)。以此定义出发,第一批真正的福利国家约在1970年出现。在缓和的年代里,军事开支的降低,当然也自动促成了其他项目比率的提高,其中尤以美国的例子,最能显示出这项改变的真实性。1970年越战最高峰时,美国学校教职员的人数却首次开始大量多于“国防人员”(statistical history 1976,ii,pp.1102,1104,1141)。到70年代结束,所有先进资本主义国家均变成正宗的“福利国家”,其中6国的福利开支占全国总支出的60%以上(分别为澳大利亚、比利时、法国、西德、意大利和荷兰)。黄金年代终了,如此庞大的福利负担自然造成相当的问题。
当时,“发达市场经济”的政治生活,如果还不算沉寂到令人昏昏欲睡的程度,起码也似乎一片宁静祥和。说的也是,除了共产主义,以及帝国主义在海外争权夺利造成的危机与核威胁之外(1956年有英国在苏伊士运河冒险,1954-1961年法国在阿尔及利亚掀起战火,1965年后则轮到美国在越南战场上鏖战多年),还有什么叫人激动兴奋的事呢?正因为如此安静的背景,1968年间全球突然冒起的激进学生运动,才会让政客及老一派知识分子大感吃惊,一时之间措手不及。
学生运动的突如其来,显示出黄金年代的平衡稳定开始出现动摇的迹象。在经济上,生产力和工资不断增长,其间的平衡全赖两者之间的协调配合,才能保持住稳定的利润。但如今生产力不再持续增加,工资却依旧不成比例地继续上升,无可避免,自然会导致不稳定的失衡后果。黄金年代的出现,全凭生产力与消费者的购买力之间,两者同在增长上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是一种在两次大战之间,可说完全不曾存在过的奇妙现象。工资增加的比例,必须快到使市场上始终保持活力的气象,可是却不能快到对企业的利润造成损害。然而,在一个劳动力短缺的年代,该如何控制工资?更概括地来看,需求如此活络,市面如此繁荣,如何控制物价也是一门学问。换句话说,到底该如何驾驭通货这匹难驯的野马,或至少将之约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此外,黄金年代的存在,也靠美国在政治经济各方面高高在上的地位。美国主控的角色——虽然有时并无意义——成为世界经济的稳定剂及保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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