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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马亚一家》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 发布时间: 882天前 | 39483 次浏览 | 分享到:


卡洛斯确实答不上,也难以比较..两个城市如此不同,两种文明又如此各具特色..“在伦敦,”这位内阁成员指出。“到处都是煤烟..”是的,卡洛斯微笑着说,煤烟相当大,特别是天冷生火炉以后..索查?内图先生低声说:“那里恐怕总是很冷的..那样靠北的气候嘛!..”他闭上眼,吸了几口雪茄,然后,作出一个尖锐,深刻的评论:“那是个讲求实际的民族,地地道道的讲求实际的民族。”


“是的,相当讲求实际。”卡洛斯茫然他说着,往客厅挪了一步,那里传来了男爵夫人轻快而有节奏的笑声。


“请告诉我另一件事。”索查?内图先生兴奋地、怀着一种求知的好奇②梯也尔(1797— 1877),镇压巴黎公社的刽子手,1871─1873任法国总统。


①巴达霍斯是与葡萄牙交界的一个西班牙城市。


心说,“在英国,你见到象咱们这里一样的高尚的文学,写连载小说的作家和一流的诗人吗?”


卡洛斯把烟蒂扔进了烟灰缸,不客气地回答说:“不,没有这些。”


“我看也是,”索查?内图低声说。“全是做生意的人。”


他们走进客厅。惹得男爵夫人大笑的是埃戛,他正坐在她的对面,又一次谈起了塞洛利库,说到塞洛利库的一次晚会,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当官儿们的笑话,还谈到了一个小修道院的院长杀死了人之后竟能站在钢琴旁唱起动人的法多民歌。那位穿猩红衣服的太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两手放在膝盖上,惊讶地看着埃戛,那神态如同看小丑表演惊险动作一般。堂娜玛丽娅坐在桌旁,一脸倦容,正在翻阅一本画报。当她看到卡洛斯进来了用目光寻找伯爵夫人,就把他叫了过去,悄没声地对他说,伯爵夫人到里面去看她的小儿子查理了..“嗯,”卡洛斯在她身旁坐下问道。“他怎么啦,那个可爱的孩子?”


“听说今天感冒了,有点儿无精打采..”“堂娜玛丽娅夫人,您今天给我的感觉,也是有点儿无精打采。”


“是气候的关系。我这个年龄的人,精神好坏完全由气候在左右..你这个年龄是受着别的东西在支配,喂,科恩夫人也来了吗?”


“来了,”卡洛斯说,“但不是‘也’。这个‘也’字就意味着两人商量过..科恩夫人和埃戛两人确实是碰巧一道来的..再说,这是个过时的故事了,就象海伦和帕里斯的爱情①一样。”


这则,伯爵夫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微微发红,手中拿了一把打开的黑色大扇子。她连坐都没坐,一开口就对着索查?内图夫人抱怨说查理好象还不见好..烧得很高,很烦躁..她真担心是麻疹。接着她迅速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卡洛斯说:“真不好意思..要是卡洛斯?达?马亚先生能不怕麻烦去看看他..的确,这很不礼貌,刚吃过饭就请你去看个病人..”“好,伯爵夫人!”他大声应着,立即站起身来。


他跟在她后面走去。小客厅的一侧,伯爵和索查?内图先生正靠在一张沙发上抽烟聊天。


“我带卡洛斯?达?马亚先生去看看小家伙..”伯爵从沙发上欠了欠身子,但并没听明白,她已经走了过去。卡洛斯默默地跟在她那长长的黑丝绸的裙裾后面,穿过了台球宝,室内空无一人,但点着煤气灯,还挂了四张勾瓦林纽家的夫人们的画像,沾满了灰尘,画像中的夫人们个个面目忧伤。在一道厚厚的绿门帘后面是间办公室,室内有张古式长沙发,一只装有几本书的玻璃柜,还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有盏台灯,灯罩的花边呈玫瑰色。就在那儿,她猛然停住步,用双臂搂住卡洛斯的脖颈,嘴贴到他的双唇上,贪婪地、长时间地亲吻着,最后又变成了窒息般的抽泣..他感到那整个美丽的躯体一阵颤抖,然后,就无力地从他的双臂滑到他的双膝上。


“明天,在姑姑家,十一点。”当她说得出话来时,这样轻声说。


“好。”


①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爱上并拐走了斯巴达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海伦,引起了特洛伊战争。


离开他的身体之后,伯爵夫人用双手把眼睛蒙了片刻,待那股使她脸色发白的眩晕无力恢复过来。之后,她带着倦怠的微笑说:“看我有多傻..走,去看查理去。”


孩子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查理正睡在一张小铁床上,和保姆的大床紧挨着。他睡得很安稳,很香甜,一只小胳膊垂在床的一侧,漂亮的黄色鬈发摊在枕头上,如同天使的光环。卡洛斯只是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苏格兰保姆拿过一盏灯放到柜台上,文静地笑着说:“小少爷最近几天特别好..”他们往大厅走回去。进台球室之前,在办公室里,伯爵夫人一只手扶在门帘上,又向卡洛斯送来了她那无法满足的双唇。他接受了那迅速的一吻。


穿过前厅时,索查?内图和伯爵仍然在专心地严肃交谈。她对丈夫说:“孩子睡了..卡洛斯?达?马亚先生认为不要紧。”


勾瓦林纽伯爵亲切地拍拍卡洛斯的肩膀。在进入灯火通明的客厅之前,她站在那儿说了会儿话,为了借着这昏暗的灯光使自己慢慢地镇静下来。后来,因为谈到了健康保健,卡洛斯邀请索查?内图先生去打一盘台球。但是内图先生打从离开科英布拉,也就是离开大学之后,就再没拿过台球杆。他正要去叫埃戛,从普里斯来的黛莱斯?加玛走了过来。紧跟在他后面,走进来了斯坦因布罗肯伯爵。于是,这天晚上余下的时间,就在大厅里钢琴旁消磨了。那位公使唱了几首芬兰歌曲。黛莱斯?加玛演奏了法多民歌。


卡洛斯和埃戛是最后离开的,走前喝了白兰地加苏打水,伯爵夫人象最能喝酒的英国女人那样,也和他们共饮。走到楼下天井处,卡洛斯一面系钮扣,一边把那个在他的嘴边转了一个晚上的问题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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